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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章

半小时后，我拿着盖好章的确认通知，走出了办事大厅。

阳光有些刺眼，我却觉得心里那股恶气，总算出了一点。

回到工作室，我刚坐下，一个陌生号码就打了进来。

我接通，按下录音键。

电话那头，立刻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，一个女人的声音，带着浓重的乡音。

“你这个天杀的恶人！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的小宝！你还有没有良心！他还是个孩子啊！”

我把手机拿远了一点，等她嚎叫的间隙，才冷冷地开口：“你是谁？”

“我是谁？我是周子杰的妈！你这个刽子手，你把他国籍都给退了，你毁了他一辈子啊！”

“哦，钱大妈是吧？”我轻笑一声，“既然你是他妈，那能不能解释一下，你的儿子，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户口本上，关系还是‘子’？”

电话那头的哭声一滞，随即变得支支吾吾。

“我……我不知道……是……是上面安排的……他们说这样对孩子好……”

“上面是谁？”我追问。

“我……我不能说……你这个狠心的人，你会有报应的！”

她又开始新一轮的哭骂，言语混乱，但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指责我“心狠手辣”的话。

这哭声，太假了。

与其说是悲痛，不如说是一种带着心虚的表演。

我懒得再听她聒噪，直接挂断了电话。

“上面安排”这四个字，像一把钥匙，打开了新的疑团。

几乎是同时，林律师的电话打了进来。

“邓子骅，我查到了一些东西。给你办户口登记的人，是市局的一个副手，他最近刚被提拔。”

“而且，周子杰的出生信息非常模糊，出生医院是一家早就倒闭的私人诊所，根本无从查证！”

“我知道了。”我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，“舆论战，应该要开始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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